同学聚会，当数高中同学趋之若鹜。人言“拆散一对是一对”，虽不至于，但有异性，胡诌海侃，都是无主题变奏。

我去参加同学会，最大的收获也许是远离故乡的同窗好友重逢。因久别之故，有人问我，当年高考，报上登了整版的学校，为什么偏偏选择地质学校呢？

这是我的“隐私”。“奔七”之年可以坦言，那是因为两宗糗事，使我知道了地质行业的存在。

第一宗糗事是我家乡有煤矿，湘煤Z队在那里呆过。有台钻机位于我们经常放牛的山沟，沟口有座小水库，盛夏酷暑，牛和我们泡在水里，十分惬意。每见给钻机送饭的老丁路过，我们就喊“老丁你他妈的”。但见老丁笑嘻嘻的，我们根本不知那是骂娘（我们那里的娘不是这么骂的）。也是，老丁没招没惹我们，凭什么骂人家呢？没想到老丁那天突然发了飙，把我们丢在岸边的裤衩一把撸了!我们哭着追讨，唯独我的不给，硬说是我带的头。莫道叫屈，哪怕求饶都不成。迫使在下光着屁股哭着跟到了他们所住的村庄，大庭广众之下，丢了一回现眼。

第二宗糗事是我考学之前结识的初恋，亦因湘煤Z队的出现，我们的关系黄了。这其中的缘由不去回想也罢，毕竟浪费了我的一点“丘比特之箭”。人言爱情使人智能低下，不难理解因爱生恨的哥们为什么那么二。

两宗糗事虽说不是定数，但知我们所叫的“勘查队”原来就是“地质队”，对土得掉渣的我而言也算长了一点见识。当然是“似曾相识”之故，77年高考，毅然决然地把“湖南省地质学校”填了第一志愿，如愿以偿后，居然像范进中举似的大病了一场。

当然，不排除地质队给我的印象是很有钱。但见那些钻工除了工资，每天还有六毛钱的野外津补贴，或到老百姓家里吃只红薯也要给一二元钱的小费，却乎是个美名。铜臭，那是因为我们生产队的农民伯伯以每10分工折算成一个工日的工价只有三毛八。尽管说改革开放后，对比其他行业的福利，那点津补贴使人懂得什么叫“寒碜”。不过，那是后话。

此外，更多的热议是地质工作艰苦。言及艰苦，似是农家专利。二者虽不沾亲，但却带故。其故是我们那届湖南地校招录的新生，个个都是农家子弟。领导多心，恐有“滥竽”，适逢学校初建，放着“够威够力”的推土机不用，叫我们搞了一个星期的劳动。领导没有多心，那是我们后知70年代的矿区大会战，T队招了大批农村青年当钻工，也有懒虫，吃不了钻工之苦，居然想到“脚底抹油”。溜号虽非“韩信”，却使保卫干事当过“萧何”。只是没有追着，尽管背着枪！

当然，那是钻工。标志着地质队的活既脏、又累、还不安全的工种。哪怕是精壮如牛的汉子和能说会道的牛皮，撑到退休，发现自己没挂、或是没有缺胳膊少腿，方有“49年”的感觉。

谈到艰苦，其实每个地质人都有自己的“八卦”。我的情况好点，那是因为一直都在“普查组”，并在野外一线的工作岗位上退休。言及“普查”，讲多了大家不懂，但讲在新疆罗布泊神秘失踪的“彭加木”却是家户喻晓。我们的足迹在“地上本没有路，走的人多了也不一定有路”的深山老林。

不难看出，我写的东东也是无主题变奏，对比以前写的东东似乎没有进步，但基调没变，即受法国电影《虎口脱险》的启发，把地质人的艰苦写成喜剧，是我习作的初衷。（文/407队·邓汉章  编辑/苑湘宁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