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二等奖】青春与梦想——三代人的地质情——孙彦丽
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,我国的地质事业就像是一条航船,风雨兼程,乘风破浪,承载着强国复兴的伟大使命,也承载着我们三代地质人的青春和梦想…
我的外祖父
整理书柜时,一张折叠摆放整齐的《潇湘晨报》赫然映入眼帘。报纸上刊登了一篇名为《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50周年湘核先驱纪念碑揭幕》的文章,勾起了我对郴州下湄桥的美好回忆。是啊,小时候的点滴记忆,那片熟悉的土地,曾是我外祖父的故居。记忆里,他总是坐在鸳鸯楼老房里的床上,又或者是坐在通阳台前的轮椅上,见着我总是会开心的唤着我的乳名……外祖父去世的早,但这些年来,每每从母亲、舅舅的口中谈到外祖父时,我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,想起那个泛黄照片中他的样子。外祖父的腿是因为工伤而高位截肢的。那时候为了赶工程进度,工人们在矿道里一待就是一天,进去的时候天未亮,出来的时候天已黑,工作条件异常艰苦。挖矿道需要爆破,通常是放点炸药,把石头炸松了,厚重的粉尘也一涌而出。那时候没有鼓风机,工人们一人一把扇子,一人一下的先后把粉尘扇出去。一天夜里,作为班长的外祖父已经下班了,但因另一个工友身体不适和他换了班。来不及告诉家人,他就又钻进了矿道里。在一次爆破后,由于山体情况复杂,前方的碎石哗哗落下,矿道塌方了,情急之下,他一边用他那一米八的大个子撑着头顶上方的巨石,一边让工友们赶紧往外跑。短短几秒钟的时间,山体崩塌,外祖父被压在了石块下……外祖母在洞口撕心裂肺的喊着,工友们七手八脚的把他从石堆里拖出来,车子从郴州辗转去了长沙,但都无济于事,外祖父在救治途中脊椎断裂,神经受损,从此,再也没有站起来……他用一生诠释了自己的地质梦。
我的父亲母亲
“好女不嫁地质男,一年到头守空房”,在地质队里,有着这么一首耳熟能详的打油诗。好在父亲年轻时英俊帅气,又打得一手好球,所以如愿以偿与母亲在1985年喜结连理,成就了一段佳话。工作上,两人术业有专攻。父亲搞测量,母亲干绘图。父亲的办公室里总是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叫不出名字的样品,母亲的办公室里总是整齐挨放着各种颜色叫不全的玻璃瓶。父亲总是将仪器擦干净装进背包里,母亲总是将绘图的画笔洗了再洗。日子如流水般的过,平淡的如柴米油盐酱醋茶。20世纪90年代,“军转民”的大潮席卷了地质队,地质事业迎来了第一个春天。父亲背着仪器去了大山深处,母亲带着设备去了南海边。刚上小学的我,就暂住在了奶奶家,一住就是好几年。没有视频,没有电话,通信不便。那时的我,时常会想念爸妈,可是只能想念而已,偷偷躲进房里哭,奶奶看见了一把拉过我,也是默默流眼泪……天亮了,爷爷送我上学;天冷了,奶奶给我送饭;生病了,他们轮流照看。同学们很羡慕我,每次父母回来的时候我就会有漂亮的新裙子,就会有很多他们未曾见过的零食,而我却更羡慕他们,羡慕他们时常能有父母接送,甚至连父母责骂我都会羡慕。
就这么年复一年,父亲带回来的资料一摞高过一摞,夏蓉高速、杭金衢高速、澄江高速到处留下了他的足迹;母亲带回来的图纸一叠盖过一叠,1:500,1:1000,1:10000的地质图全都见证了她夜以继日的辛劳。如今的他们,携手相伴,用许多个日夜绘制出了属于自己的地质梦。
“地三代”的我
我,作为一名“地三代”,内心是富足与自豪的。上小学时,住的院子在车江镇。当时能算的上好的单位就那么一两个,我们就是其中的一个。那个年代还是计划经济,买米有粮票,买肉有肉票,吃饭有饭票。我们院子里就有食堂,医院,幼儿园,还有冰室和面包房。孩提时嘴馋,总是在炎炎夏日揣着保温桶去冰室里打冰糖水,买冰棒。在锅炉房升起袅袅炊烟时,捏紧纸票在门口排着队。在同学的眼中,院子里的小孩总是穿戴整洁,彬彬有礼,举止端正,多才多艺。关键还有,都能讲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。如此,在学校也备受老师优待。多年来,我就是在这么个关系融洽,和谐安定的环境中成长,以至于从小被叫着的乳名如今还是被院子里的长辈们亲切的叫着。大学毕业不久后我就考进单位,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三代。电脑前,我敲打着键盘做着看似平凡的工作;在野外,我和一线地质队员们一起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汗水;舞台上,我们高歌伟大的地质事业,歌颂地质人的勤劳肯干,不畏艰险。地质事业,就像是一颗大树,任凭我们在枝头发芽,绽放着梦想的花朵。
不懈奋斗熠熠生辉,新的征程催人奋进。今年十月,我们迎来了二十大的胜利召开,盼来了习近平总书记给山东地矿局第六地质大队的回信,这也必定迎来地质事业的又一个春天。我相信,地质事业的梦想航船必定继续劈波斩浪,砥砺前行…(文/省地信所 孙彦丽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