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脚步够不到的地方，书籍可以；

眼睛看不到的地方，书籍可以。”

    省地质院党委书记谈文胜在4月23日的省地质院“阅读地质”读书分享会上向我们倾情推荐了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，忽然想起自己正好就有这本书，当夜便从柜中取出翻阅，利用睡前时间看了两页，太困，遂作罢。过了几天，也是睡前，又重拾起这本书，同样两页，胃口却被生生吊了起来，几乎读至天际泛白才肯作罢。

    合上书的那一瞬，真想再读一次！我的心里充满了悲凉和壮阔，像是自己也度过了漫长的一生，仿佛也经历了一场大雪，雪还在无声又磅礴地下着……在生命的无尽轮回中，伴随着缤纷的落叶、融化的积雪、衰老的民族，他们的故事古老沧桑，仿佛不属于这尘世。

    书中描述了一片广袤的天地，那是一个更加古老磅礴、自由生长的世界：茫茫的森林，层叠的山，山里住着老神灵。河流是他的血脉，山峦是他的脊骨。在夜里能看见星星的希楞柱、喜欢吃苔藓蘑菇的驯鹿、围着篝火跳舞的族人、用羽毛精心制成的衣裙、能治愈伤痛的“跳神”……鄂温克族人生于日月光辉，葬于星辰河流。这个氏族曾经非常壮大，但在岁月的水流和风中离散了，故事的结尾，那些艰难活下来的族人，多数选择迁往条件优越的城镇，彻底地离开大山。只有“我”——这个氏族最近一个酋长的女人，与她的孙子，留下在营地里相依为命。

    文字里没有浮华的矫饰，只有近乎随意的叙述，以一种广阔、静默的视角在记录着。太阳与月亮升起又落下，山间万物顺应着山的规律，当来时来，当去时去。有些故事只有结局，不知起源；有些故事只有开头，没有终点。人，渐渐离开了森林，传了几代人的火种不知去到哪里。驯鹿，仍是森林的精灵，鹿哨声却渐渐变的微弱。人类的技术走得太快了，在城市中用科技塑造起一间一间的小格子，舒适便捷，只是抬起头，再也见不到能让人心明亮起来的星空。当城市的灯光代替星光照亮路途。当电子的亮光替代月光落进眼里，山林的故事也渐渐不为人所知，故事里的人回到了云上，讲故事的人变成了传奇，而故事，也就成了传说。

    “故事总有要结束的时候，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尾声的。”我从飞机上俯瞰过云海，那云也似山峦，连绵起伏，也许在天上，的确有另一个山与水的世界，那是故事里的人去到的地方。（文图/彭静怡）